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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?普京回应语惊四座!
中日一旦摊牌开战谁会站在中国一边?谁又会支持日本?近日,普京说了一句话,让躁动不安的日本举国都震惊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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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西烈火

第四十八章 夜谋地雷战

 冬至这一天,天气突然变的奇冷,呜呜嘶叫的西北风裹着鹅毛般的雪片,满世界纷纷扬扬飘落下来,不大会儿便铺满了地面,屋顶,挂上了树杈,一眨眼的功夫,在寒风的作用下又结成冰。地里没有来得及收割的庄稼秸秆,被沉甸甸的雪扑倒地面上,压到雪堆底下,只有光秃秃的树木在寒风里使劲摇晃着枝条,坚强倔 犟的树身依然屹立在寒风里。地里没有了遮挡物,一眼看好几里地远,给鲁西抗日游击队活动带来无形的困难。

   牛家洼东边土堤下边芦苇丛深处一间草棚子里面,汉如挥着手说:“这样的天气虽然给咱们带来许多困难,但是,咱不能在困难面前退缩半步,无论如何也要想尽办法主动消灭敌人,躲在这儿等着草木长起来以后再主动出击的思想绝不能产生!”汉军点点头表示同意汉如的意见。王元子插话说:“咱们主动出击?,关键问题是咋出击,用啥办法消灭敌人!”三楞正在屋外头寒风里抽烟,听见汉如说主动出击,一步闯了进来:“我提一个建议你们看行不行!”大家回过头看到三楞帽子,头发上都是霜雪,一喘气口里就吐出一串白烟式的哈汽都笑了。汉军闹笑话说:“看你都冻成冰棍了,耳朵还没有被冰塞住,听觉还是灵敏,一说出击你就来了兴趣!”二蛋接过话茬说:“三楞几天不打鬼子手心就痒痒的怪难受,夜里都睡不着觉啦!”三楞听到大家都说他,很认真的说:“说心里话,自从受训回来,不打仗感觉胸口憋闷得慌。”王元子说:“你感觉憋闷得慌,没事找事干呀!”三楞斜楞着眼问:“你说,你说,找啥事干?枪一天擦了好几遍了,爬壕沟,钻芦苇丛,从早到晚训练一会儿没停歇,这不是事?”二蛋笑着说:“有这些事,还说憋闷得慌呢?”三楞抱怨地说:“光练不打有啥意思!”

  说实话,自从敌人那次包围刘家庙,大秋英勇牺牲,二妮的孩子被汉奸铡刀铡死至今,这段时间里鲁西抗日游击队还没有和敌人进行过一次正面接触,战士们整天就是训练,一个个憋着一肚子气,盼望着队伍尽快行动,寻找机会消灭敌人。“队长,我提一个意见好吗?”汉如看着三楞挺认真的样子,也变的严肃起来:“三楞,有意见你就说吧!欢迎你提意见!”三楞大手一挥,扯着嗓门说:“我的看法是年关马上要到了,咱要设法子给敌人送点过年礼物才行,光憋闷在这儿,都憋闷出病来了!这就是我的意见。”汉如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笑着说:“就这一条意见?”三楞挠着头皮说:“我好好想一想,想起来了再提第二条意见!”

  三楞提的意见非常好!我赞成!”蹲在草屋角落黑暗处的文广突然冒出一句话。大伙一下子把目光集中到文广这儿。“哈哈!小诸葛出山保证成事了!“三楞拍着手兴奋的说。王元子摆着说:“大家都别说话了,快让文广说说吧!千万别娘娘们们憋闹死我们呀!”汉如挥着手说;“大家都别说话了,让文广把咱们这段时间的行动说说吧!”“哈哈”原来你们都制定好行动方案了,快说说吧!三楞催促着文广。

  文广说:“前几天我和汉如到军区去了一趟,回来的时候,李东传达了军区首长指示:鉴于鲁西平原 一望无际,这个季节失去了绿色屏障的遮挡,游击队这段时期的行动带来许多不便,为了继续干扰打击敌人,配合其它地区八路军继续与敌人作战,军区又送给一批地雷,让咱们抓住冬季年前这段时间,在敌人可能经过的地方进行埋设,广泛开展地雷战!以有效杀伤敌人有生力量!“文广说到这儿,汉如接过话茬说:“昨日我们几个人进行了商量:决定从今天开始,咱们划分为三个游击小组,用埋设地雷的方式寻找机会消灭敌人。第一小组有我、三楞、王元子、二蛋组成,第二小组有汉军和四个战士组成,第三小组有文广和三个战士组成。大家还有啥看法没有?如果没有了看法,大家就分头行动吧!”“别!别!别走!”三楞挥着大手高声嚷道,“我还有第二条意见要说说!”大伙看见三楞认真的样子,都笑了起来。汉如也笑着说:“好呀!你就把第二条意见当着大家的面说一说吧!”三楞伸伸脖子,咽了一口吐沫:“我看,我看咱们来一个杀敌比赛吧,看看这一次谁用地雷消灭敌人多,等着过年的时候获第一名的小组每人奖励三杯酒,最后一名罚酒三杯,你们看这个意见行不?”大家又是一阵笑,王元子说:“你三楞真会算账,第一名奖励三杯酒,最后一名罚喝酒三杯,你呀你呀!古代【九章算术】都让你学透彻了!”三楞挠挠头皮,脸儿涨得通红:“我咋算的账?算啦算啦!第二条意见等于没说。”大伙又是一阵笑。

   下半夜,西北风狼一样嚎叫起来,刮的树梢子乱摇乱晃,胳膊粗细的树木都刮弯腰了,不知道是谁家房顶上的**秸垛,让风刮倒了,秸秆夹带着枯叶哗啦啦响着,在寒风里顺着胡同打着旋儿狂奔到大街上,又打着旋涡朝远处飞去。天黑的时候,雪停了,李家营上空厚厚的云层刚才还黑乎乎的,伴随着狂风千军万马一样朝天边狂奔,头顶上的云层一会儿变成了淡白色,渐渐变得稀薄起来,一朵朵白云在高空打着转转,月亮不时从云里钻出来钻进去,大地变的忽明忽暗。

   此时,李家营南门不远处一片树棵子后面,有几个人影悄悄晃动,他们一会儿抬起头看看李家营南门围子墙上面的岗楼,一会儿又看看通往李家营南门前面的大道。这几个人一个是汉如,另几个是王元子,三楞、二蛋,他们今天夜里来这儿是来看地形的,在哪里埋设地雷,才能使敌人一脚就能踏上去,更有效的消灭敌人。

   由于夜里温度骤然下降,又下了几天小雪,地上都变白了,虽然白天太阳出来后,暖融融的阳光将雪融化一部分,地势低洼的地方,背阴的地方,皑皑白雪还是厚厚一层,夜里被寒风一吹,上面又结了一层冰,大地被冻成了石头蛋子。

  几个人在南门转悠了一会儿,又借着小树丛的掩护来到了西门,从西门又转悠到北门。当他们来到北东门的时候,汉如抬头看见了围墙上面的岗楼,不由想起了常福:多好的同志啊!为了掩护鲁西抗日游击队的战士安全撤退,献出了自己的生命。常福虽然没有正式参加八路军游击队,但它在思想上,行动上,已经是一个坚强的抗日战士了。想到这儿,汉如心里酸酸的,眼泪不由自主的在眼眶里打转转,仿佛看见了常福趴在围墙上面,两眼喷着愤怒的火焰,朝敌人拼命射击。汉如的耳边似乎回荡着常福雄壮浑厚的声音:你们快走,我掩护!

   汉如想到这儿,又看一眼围子墙上面的岗楼,刚要依依不舍得离开这儿,突然,岗楼上吱扭一声门打开了,汉如几个人急忙躲在小树丛后边,岗楼里走出来一个人,嘴里嘟囔着说:“这天气冻的手都伸不出来,还说八路军夜里还偷袭,难道八路军是钢打的铁铸的?不怕冷!”接着围子墙下边一阵子“哗哗”声音,原来这个汉奸是出来小解的,直接站在围子墙上面往下撒尿。

   三楞看到这儿,悄悄和汉如说:“爬上围墙将这几个汉奸报销算了!”汉如摇摇头说:“小声一点儿,别让敌人听见了。”

   那个小解的汉奸尿完尿,提着裤子又回到了岗楼里,汉如这才带领几个人从树丛里站起来,沿着围墙根,悄悄回到了李家营南门不远处的树丛后边。

   几个人蹲在小树从里,汉如说:“刚才咱们转了一大圈,地形都看过了,看来其他几个门都不好下手,只有选择南门才合适。”王元子沉默了一阵子说:“我看也是,其他几个门敌人进出不频繁,埋上地雷也不一定啥时候能让敌人踏上去,还是南门合适。”一直跟在后头没说话的二蛋突然嘟嘟囔囔的说:“在南门埋也好,北门埋也好,关键是要弄清楚敌人啥时候出来,天气这么冷,敌人像乌龟一样龟缩在围子里面,他们没有事一般不会走出围子外边,即使咱们把地雷埋在南门外大道上,一但让出门的村民踏上,误伤了群众,也给敌人提了醒,以后再用地雷战这招就会变的困难了。”

  二蛋这一说,汉如几个人都沉默了,事实本来就是这样,弄不清楚敌人啥时候出来,盲目埋上地雷,误伤群众不是不可能的事。几个人沉默一阵子,汉如说二蛋想到的这个问题很好,还有一个问题摆在咱们面前,大地被冻的和石头一样硬,咱们埋雷的时候,镐头刨地难免发出声音,这儿离岗楼又近,敌人一但听到了声音,咱们的计划就泡汤了。”汉如一句话,说的王元子几个人都不吱声了,咋办呀?地雷战一定要开展,即使有天大的困难也要干,汉如默默地攥紧了拳头!

  突然,南围墙岗楼上“砰”响了一声枪声,寂静的深夜,枪声听起来特别清脆刺耳。汉如他们凭着机智灵敏的感觉,趴在地上仔细观察岗楼上的情况,枪声响过之后,又等了一会儿,才听见“吱拗”开门的声音,顺着声音看过去,朦胧的夜色里一个人从岗楼里走出来,沿着围墙顶直着朝东走了大约二十多步,弯腰捡了一样啥东西,折转身又返回了岗楼,当这个汉奸来到岗楼门外的时候,听到他说:“哈哈!明天我请你们吃虎肉!”

   原来,一只野猫爬上了围墙顶,打算从这儿跳下去到野外找食吃,被岗哨一枪打死了。

   此时,东边开始发亮了,估摸着快天明了,敌人防范十分严密,要想从敌人眼皮子底下埋雷,看来是十分困难的,几个人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,二蛋嘟嘟囔囔的说:“我看这事还的去找金多了解一下敌人内部情况,如果咱们设法潜入敌人经常活动的屋里埋上地雷,这就叫中心开花,你说该多好啊!”

 一句话提醒了汉如,对!找金多想想办法。”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远处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,天将要亮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天黑的时候,汉如和金多悄悄来到金多他爹家里,推开寨门刚往院子里走,赶巧金多他爹出来倒水,一抬头看到汉如和王元子来了,惊讶的说:“呀!你们来了,快进屋吧!”金多他爹一边小声招呼二人,一边走到寨门外边朝街上望了望,当确定汉如身后没有人跟踪后,这才来到屋里将窗帘拉开,“扑”的将豆油灯吹灭。

    说到这儿你可能要问:金多他爹拉开窗帘又把豆油灯吹灭,这是搞得啥把戏?三十年代的农村,中国的经济还十分落后,不像现在家家户户电灯电话,街上有路灯,农村的夜里也和白天一样明亮。那个年代的农村,不要说电灯,穷苦人家连一个遮风挡雨烧煤油的马提灯都没有,只有**龟这样的人家才配得上使用。那时候的煤油叫洋油,由于中国贫穷落后,自己不能生产煤油,只能从国外进口,因此,称为洋油。穷苦人家点的都是豆油灯,至于室外照明,全靠老天爷赐予的星星月亮发出的光亮,只要太阳一落山,村里一片漆黑,如果屋里点着灯,从黑暗往明亮处会看的很清楚,而在室内明亮处往院子里看则是漆黑一片,啥也看不见。所以,金多他爹几个人进了屋,就把豆油灯吹灭了,拉开窗帘好瞅着外边的动静。一但外边有敌人活动,隔着窗子发现就比较容易了。

  金多他爹说:“你们来得正好,我白天蒸了两锅窝窝头,打算下半夜给你们送去,你们来了,省的我再跑去了。”汉如说“金多大爷,太感谢你老人家了,你为我们操了多少心血,这样大年纪了,一天到晚跑前跑后的,等打走了日本鬼子革命胜利了,咱们就过上安稳日子了!”金多他爹不好意识的说:“我做这点儿小事还不应该?比起你们来等于没干啥事!”金多他爹还想说啥突然听见院墙外头“哗啦”一声响动,好像啥东西掉到了地上。

  几个人立即不说话了,趴在窗台上屏住呼吸观察着外边的动静,由于金多他爹住的是北屋,北屋两侧打着防雨棚子,只有正前面的南墙正好对着北屋窗户,南墙是用土坯垒起来的,为了防止雨水冲刷墙的顶部,金多他爹在上面覆盖了一层砖头。观察了一阵子,看看一直没有了动静,金多他爹小声说:“你们几个在这儿待着别动,我过去看看啥情况。”汉如拉住金多他爹的衣襟悄声说:“金多大爷,你先不要出去,如果是人,待一会儿还会有动静,目前咱们在暗处,他在明处,你如果出去了,你自己就会暴露在明处!”

   几个人又等了一会儿,还是没有动静,王元子松一口气说:“可能是墙头上的砖头让猫给踩下去弄出来的动静。金多他爹也松了一口气说:“有可能。”汉如从窗台下来,刚想把今天来的目的给金多他爹说一说,突然,窗棂子上“啪”一声响,一块小砖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窗棂上。声音虽然不大,在这寂静深夜里,听起来是那样渗人刺耳。小砖头砸到窗棂上之后,汉如和金多他爹迅速躲到窗户侧面,王元子爬上了天窗上面,由于天窗位置高出南院墙许多,王元子从高处往下一看,院墙外头有一个人正偷偷往北屋偷看,王元子和汉如悄悄将子弹上膛,又等了抽一袋烟的工夫,墙外那个人一直没有动,王元子又爬上天窗看了一会儿,瞅了一会儿说:“那个人一直不动啊!”话音刚落地,窗棂子上又是一声“啪”,有一块砖头砸到了窗棂上。王元子从天窗上下来,小声说:“外边有人!”汉如问:“几个人?”王元子说:“就看见一个人头晃来晃去!”汉如说:“看来咱们进村的时候让敌人安插在村里的探子盯上了,这个联络点以后不能用了。”金多他爹压着嗓门说:“说不定是**龟,这个老家伙歹毒着呢!不如今天夜里抓了他算了!”汉如在黑暗里摇摇头:“不要太急了,暗地里观察他一段时间,放长线才能钓大鱼!”金多他爹答应着:“好吧!但愿这段时间别出事就好!”

  说到这儿,汉如回过头对金多他爹说:“大爷,今天来你这儿就一件事,麻烦你这两天抽时间去一趟李家营,你对金多说,我有事找他,让他设法出来一趟。”金多他爹听汉如说的这么急,心里想一定有重要的事,一边答应着,一边又问:“到哪儿去找你?”汉如想了一会儿说:“就不要到这儿来了吧,让他直接到牛家洼找我!”“好!好!到牛家洼找你!“金多他爹说着就**找棉袄,他把棉袄穿到身上后,有顺手塞给王元子一个小包袱。汉如问:“大爷,你这是干啥?”“我到金多哪里呀!”金多他爹急急火火的说。王元子看金多他爹急成这样子,悄悄说:“大爷,天明了再去不迟,你现在急急火火的,忘了外边还有敌人的探子盯着!还不等于你告诉敌人金多还有你同八路军有瓜葛!“王元子这样一说,金多他爹又把棉袄脱了下来,拍着脑袋自责说:“嗨,嗨!看我都急糊涂了,光心急了,忘了这是和野兽豺狼打交道了!”王元子惦着手里的包袱问金多他爹:“大爷,这是啥?”金多他爹愣了愣说:“唉!唉!你不问我还忘了告诉你呢,这里面是几套汉奸服装,金多前几天从李家营捎来的,他说天气冷了,游击队的战士在野外受寒受冻,就偷着拿了几件敌人换装下来的棉衣,战士们反着穿抵挡一下寒冷吧!”汉如听到这儿,心里泛起一阵子激动,动情地说:“金多还有大爷为我们想的真周到啊!”

   几个人的谈话到这儿就结束了。王元子看看没别的事了,抽出枪说:“你们在这儿等一会儿,我出去看看啥情况,如果是敌人的探子,就把他抓起来!”金多他爹这会儿冷静下来了,常言说得好:姜还是老的辣,这话一点儿不假,金多他爹毕竟想得多一些,摆着手轻声说:“为了防备敌人突然进来,前几天我在屋里挖了一个洞,直通村外芦苇地里,你们悄悄从洞里走吧!不要打草惊蛇,外边那个人有我设法应付!”金多他爹话一出口汉如打心眼里暗暗佩服这位老人,在对敌斗争的岁月里,人们都不断的积累斗争经验,丰富自己与敌人斗争阅历,并且灵活机动的运用到实践中来。汉如紧紧握了握老人的手,二人迅速钻进了洞里头,爬出了村外。当刚刚翻过围子墙豁口的时候,寂静的村子里,传来一声粗门大嗓的说话声:“谁呀?半夜三更的往屋里扔砖头,天寒地冻的,不影响人家睡觉吗!有事等到天明了再说还不行吗!”这是金多他爹的声音,听到这儿,汉如、王元子“哧”的笑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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